靈犀殿。

杉兒的傷已經痊愈，恢覆了丫鬟的裝束，拿了大婚的禮服來，態度恭恭敬敬，這乖巧的模樣任憑誰也看不出她是魔君暗衛來，“小姐，試穿一下吧。”

靈犀聽見杉兒的聲音，才好像從自己封閉的世界中走出來，回頭看了這華美瑰麗的大紅喜服，心中一動，這就是成親時穿的嫁衣嗎？手不自覺的自其上拂過，上好的雲錦，觸感溫潤絲滑。

在杉兒的服侍下，靈犀順從的穿上了一身嫁衣，這樣大喜的紅，在靈犀眼中卻仿佛像是鮮血染就的一樣，眉不禁皺了一下，卻轉瞬間消失。

金線織就的鳳凰在大紅的喜服上展翅欲飛，栩栩如生，耀眼奪目。

“這是魔君特意吩咐的，屬意為龍鳳呈祥，百年好合。”杉兒一向不茍言笑的臉上此刻竟也漾著笑容，她服侍了靈犀這麽久，是真心的喜歡她，現在靈犀就要和魔君大婚了，她的確很替她的兩位主子開心。

靈犀看著鏡中一身紅衣嬌媚動人，容顏如花的自己，突然有些恍惚。她真的要嫁給軒轅烈了，自此之後，她便再無回碧雲山的可能，斬斷了這層關系，她的心也便一同丟了去，人如傀儡，終日渾渾噩噩。

“小姐可是不喜歡嗎？”杉兒見靈犀久不說話，許是不滿意這衣服，所以急忙問著，看看有什麽地方需要修改。

“沒有，”靈犀回過神來，沖杉兒笑笑，輕聲說著，“我很喜歡。”

不知是不是錯覺，杉兒竟會覺得靈犀的笑容像是浸滿了哀傷。她甩了甩頭，忘記這些不好的想法，靈犀和魔君大婚將至，開心還來不及，又怎麽會悲傷呢？杉兒一邊暗自埋怨自己多心，一邊靜靜退出了房間。

靈犀看著床上平鋪的嫁衣，眼光悠遠，心思不知飄向了何處。

忽而感到房中有絲異動，靈犀擡眼看向一處，無悲無喜的聲音中多了些溫暖，“烈，你來了。”

“以後可沒辦法在你面前賣弄我有多厲害了，連隱身咒都被你輕而易舉的破了。”軒轅烈的身影漸漸顯現，臉上一副小孩子沒有得到玩具的模樣，配上他俊朗陽光的面容，可憐可愛的樣子讓靈犀不由露出了笑容。

逗靈犀笑了之後，軒轅烈放松了許多，真好，能看見她的笑，哪怕只是表面的，他也很滿足。轉而眼神瞟見床上的喜服，軒轅烈的眼神變得溫柔，“喜歡嗎？”

“很漂亮。”靈犀嘴角微微上揚，露出一個笑容，語氣卻十分平靜。

軒轅烈早就知道靈犀不會有什麽反應，但是真正看見靈犀故作高興的樣子，心還是免不了狠狠的一痛。

“你穿上它一定會很漂亮。”軒轅烈的語氣帶著不真實的朦朧虛幻，這並不像是平時他的樣子。

靈犀察覺了軒轅烈的不同尋常，疑惑的看著他，眼神有些擔憂，“怎麽了？”

“沒事。”軒轅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，以阻礙眼底那抹難以抑制的悲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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